少养秦楚多养猪

钱塘苏小是乡亲

【周黄/古代abo】言笑晏晏 02

前文见  01


关于称呼,这里用了大部分古代abo的叫法:

A:入位  B:皆位  O:承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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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少天被一路扯着耳朵撵回家。

“小兔崽子,让你好好在屋里念书,怎么闲不住?说,除了叶家还去了哪?”黄太尉牵着他的耳朵过街。

“没去哪没去哪!就去找了叶修!”

“说实话!”手里劲道一紧。

“还去了苏家!”

“还有呢!”

“没了!”

“兔崽子想蒙我?”黄太尉提着儿子进了府门。

“还找了张佳乐一趟!真没了!”

“哼,我刚还碰见了喻丞相说你把他家砖给揭下来两块,有这事没有!”


黄少天在被反锁的房门内焦躁地来回踱步,想想为什么会被抓回来,是因为去了叶家;为什么会去叶家,是因为被张佳乐嘲笑;为什么会被张佳乐嘲笑,是因为和苏沐秋诉苦的时候被他听见;为什么会去找苏沐秋诉苦,是因为想找喻文州不成反把他家瓦不留神踩碎两块;为什么想找喻文州,是因为希望他能帮忙想个整治周泽楷的法子。

周泽楷,又是周泽楷。

——都怨周泽楷。

黄小公子盯着一街之隔的周府,磨牙霍霍越想越气,干脆翻出床下的铜箱,抄起里边托叶修找来的痒痒粉藏进怀里,从后窗熟门熟路地翻出。


入夜的墉都是无可置疑的美人,空不异色色不异空。天地有醍醐在其中,江山错落,人间星火。宫灯已经连片点起,仍不及宫墙外的闹市来得敞亮。指点青帘上酒楼,恰点上窗外谁家姑娘秋水般的一双眸,于是纸扇一柄风风流地含笑半眼,郎情妾意,木桃琼瑶,隔天又成说书人惊堂木下一轮眉飞色舞。

周泽楷却没心情去欣赏这些,饶是苏沐秋在他回来后不止一次劝他多出去走走,领略夜间闹市的灯火通明别样妖娆,此刻也是有心而无力。

本想今日趁天色还早出去转转,谁知一开房门便被一团毛茸茸惊叫着扑了个满怀,显然是正趴在门上偷听他的动静,没想到门会在这节骨眼上打开。

对方身量和他差不了多少,甚至比他还略略高些,猝不及防扑上来,脚下哪还立得稳,一前一后倒了地。胸口趴了一个年纪相仿的小孩,周泽楷被压在下面动弹不得,挣扎了两下也没把身上的人甩下去,索性放弃任宰割,眨巴着一双长睫毛看着那人,等他先爬起来。

“靠!”黄少天一看出师不利行踪暴露,气得爆了粗。

撑着周泽楷胸膛爬起来后,环顾四周发现除了自己和后站起来的周泽楷没有第三人,黄少天先是松了口气,马上又狠狠地瞪周泽楷:“不准说出去啊。”

是谁先莫名其妙在别人家里鬼鬼祟祟偷听的?怎么还有理了?周泽楷心下委委屈屈,一双黑漉漉的眼睛不满地盯着他。

黄少天一心跑路,没接收到他这眼神。一看今日开门不利似乎万事不宜,眼珠一转拔腿想溜,却被后颈处一阵力道拖住,轻功还没运起险些又摔个大马趴。

“放手!”黄少天恼羞成怒地转过头,“啪”地打掉周泽楷拽住他衣领的手,周泽楷却以自幼习的体术应对,回抓他后至的脚踝。黄少天被这一抓一档激上了不服输的劲头,用家传剑影步脱身后,手上有来有往地拆着招,左腿从身侧发力,横扫他下盘不得便顺势改扫为踢,借着力道反飞出去拉开一段距离。

周泽楷岂肯放过他,几个起落眨眼又来到了身前,冲这一下飞身而至便可看出他轻功底子极为过硬。

说来也是有趣,这两人家学一剑一弓,此时赤手空拳,竟是用剑的想走游走的路子,学弓的却贴身一阵快打。

这一场直较量到了筋疲力竭,眼看周泽楷还意犹未尽,黄少天赶忙开口停战。下午出门太急,又在门外潜伏了大半时辰,此刻腹中空空如也,只有从周府厨房顺来的两块玫瑰糕勉强撑着,精神越打越亢奋,体力却哪还跟得上。

“有吃的吗?”黄少天说这话两眼却没看周泽楷,一门心思全在檀木案上的食盒里了。俗话说不打不相识,他本来对周泽楷的敌意便是源于觉得他中看不中用,又听自己父亲夸他,自是愤愤不平。现在一交手,发现对方全然不是自己想象的那般绣花枕头一包草,印象大为改观,态度自然也熟络起来。

周泽楷先前虽是被他不分青红皂白地横了一眼激起脾气,但小孩儿的坏情绪来的快去得也快,他又是不与人记仇的性子,较量一番也觉得畅快淋漓,便不计较先前得罪。

他在相同年龄段从来难逢敌手,现在好不容易寻着一个,观他一双水灵灵的琥珀色眼睛直勾勾瞅着食盒不放,腼腆地指指案几,“那里。”

黄少天风一样地打开食盒,捻起一块玲珑剔透的水晶糕,反客为主地拍拍旁边的椅子示意周泽楷过来坐。周泽楷被这突如其来的示好弄得有些局促,绞着手指坐下了,脚也不知往哪放,白皙的脸上写满不知所措而泛红。

黄少天咬下水晶糕的一角,还未开口眼睛已亮了起来。滑而不腻,入口即化,即使是从小好吃好喝养活着,对吃食挑剔如他,也禁不住食指大动。周泽楷见状,乖巧地把食盒推到他手边。

黄少天这才后知后觉地想起来还是在别人家里,尤其还背着个擅闯家宅的罪名,赶紧抹抹嘴,吃相收敛了些,朝周泽楷咧开一个灿烂的笑来表示感谢。

他一身上下裹得严严实实,浅黄的衣袖镶毛茸茸的白边,经历刚刚的一番打斗袖口已被撩了上去,露出一截白生生的小臂,琥珀色的眼睛半弯,溢出的光迎着额前乱七八糟的碎发。

小周公子软软地垂眼红了脸。

黄少天像是发现了什么新鲜事一样惊叫起来,凑到他脸前仔细打量他:“你怎么脸红了?”

周泽楷脸红红地偏过头去不说话。

“还以为你像外边说的那样无趣,原来是怕羞啊。”黄少天若有所思地又凑近几分,认真地看着他,“像小媳妇一样。”

你才是小媳妇。

娘说了,扎小辫的都是小姑娘,要从里面选一个最漂亮的做媳妇儿。

周泽楷盯着他两侧编成小辫的一小股头发,心下暗诽,嘴上却不动作。

黄少天一个人也能自顾自地说下去:“不如你来我家给我作媳妇。我娘老是因为别人说我讨不得媳妇而哭,要是把你领回去,我娘会很高兴的。”他隔着窗望向对面黄府紧闭的大门若有所思。

黄少天早慧,从几个叔伯亲戚的偶言片语中知道自己娶不了媳妇,也从他们看他时混杂了怜悯和不屑的复杂眼神中明白这不是什么好事。但不明白个中含义,又加上他的天生乐天,没烦恼一会便又翻墙出去和叶修苏沐秋吵吵嚷嚷了,因此倒也能自信自在地长到这个年纪。

坊间早便流传着一种风言,说黄太尉这独子,是个承位,难堪大事。偏生黄夫人又不愿再生,只宠他宠得紧,像宝贝一样护着。曾有好事者不无讥讽地说,黄夫人不过是在为别人家养媳妇,这世代武将的黄家,怕是要毁在妇人的不识大体里。

这些周泽楷都不知道。他只一心记挂着黄少天最初在屋外偷听的目的,不弄清楚如鲠在喉。于是他扯扯黄少天的衣袖:“怎么会在这里?”又拉拉他的衣摆,“告诉我就做你媳妇。”

才怪。

小周公子人不大心已脏,小小年纪就会开空头银票空手套白狼。

啊不。空手套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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